不尋常絕非好事,如果是刻意不尋常,標新立異,用大陸的習慣說:「吸引眼球」。刻意提出的口號,具有方向性,照顧難 以全面,顧此失彼,反而不甚自然與圓通。口號背後,往往是自大與狂妄。所以小朋友遊戲爭吵,互譏為奸,自詡為中。超人是中,曹操是奸,這是「公仔紙」上的 世界;其實與研究院的 paper 差不多,都是紙片而已,但無數人的衣食榮辱全賴與此。尋常的事不必寫 paper,paper 寫的應該是不大尋常。寫不尋常的 paper,按理也應該在不尋常的地方才能寫。這是追求「絕對」不尋常,蔡楓華也高唱「絕對空虛」。以 paper 的不同尋常為榮,與「中」的距離越來越遠。
前人平居,讀書求道,成就大學問,離不開家園。康德一生不出鄉,未見其封閉。人生可以平居,是大不易的事。世上無數 「東南西北人」,少小離家,飄零異地,魂逐飛蓬。「習以為常」的「習」,是一個會意字,以兩部份元件組成。其上是翅膀,其下是鳥窩。鳥兒欲高飛,必先在最 熟識的環境中鍛鍊,方能夠樂在其中。自身條件成熟,在適當時機,便可以一飛沖天,一鳴驚人。在尋常百姓家,方才培養出不凡的聖賢。但足以成「習」的家,今 天已經不太重視。在本地學府升學的畢業生,給賤視如泥。
「一等人」如何成長的呢?人是否必須一等?人生不可能絕對;天生我才,各有其用。天賦已經存差等,還有大批遺傳病兒童,見之心痛,對這些可憐人,又如何等?一等是口號,不能入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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