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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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代夾縫中成長,經歷過難以想像的艱辛歲月,見證了半世紀的風雲,進入過色彩絢爛的古代文化世界,遨遊過西方廣闊的思想天地,宇宙六合,俱在心靈重現宏偉的圖景。一生堅守的信念,源自內心深處:確信愛與自由,比一切重要。自由,是精神超越的必要條件。愛,不論愛人與被愛,生命才顯示色彩。沒有愛與自由,漆黑一片,生不如死。一生未能忘懷的,是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一生的摯愛,永遠埋在心底。一生追求的,是天上的雲彩。 Living in continuously changing times, I have been through a bitter period of life. I have seen the changes that went through in this century. I have entered into the magnificent world of Chinese Classic and Literature, and I have traveled through the plains of the West in my heart, this beauty is once again reborn. My principles that I bear in mind every moment comes from within my heart: the power of love and freedom are most important and towers over the other things in life. Freedom is state of mind which we all have to overcome. Love - no matter if you are being love or in love, the world seems much brighter, happier. Without love and freedom, life would be like blackness, living as though dead. One of life's most memorable moments was when I read Leo Tolstoy's War and Peace. The person I love most in this world would always be there, deep down in my heart. Chasing after those moments in life, is like chasing the clouds that drift across our skies.

2014年1月24日 星期五

寫文章

1979年與蘇文擢教授留影於石梨貝水塘


文章必須講究氣,氣盛則辭暢,理正則辭嚴,這好像老生常談,卻是二千年智慧的結晶。大凡是智慧,必定出自豐富的生活 經驗。生活經驗足以困鎖思想的境界,但從中提煉出來的智慧,卻能溶解經驗的鎖鑰,就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從蠶繭中破蛹而出,伸開初生的翅膀,展現絢麗的色 彩,輕輕鼓動,便乘風飄去,徘徊在花蕾之間,與花葉徘徊,舞姿隨風搖曳,一片動容的生機,這就是智慧。破裂的蠶繭墜落地上,雨露微潤,化為春泥。奈何如此 淒豔!智慧從氣而生,經驗因繭而自縛;沒有繭,蝴蝶的生氣無由出;與繭決裂,則蝶彩凝姿。追求充沛的文氣,破蛹的蝴蝶,乘著春風,鼓起兩翅,飛舞花叢,完 成天賦的使命。培養表達的衝動,從根本處提升生命的素質。初生的蝴蝶,承受不住展翅的疲累,便爬附在泥淖上。擁抱一刻的安寧,若躺在泥濘之中,便永遠和泥 塵一體。只要稍一鬆懈,天生的麗質,無異泥水,都一團混濁。
能夠秉承為人,已經是莫大的幸福。所有人都能夠追源共同的先祖。在遠古的歷史一刻,所有生命都可以溯源到這一粒原始 未分裂的細胞。分裂開始,有些承受了鼻涕蟲的職責,有些擔當了狒狒的任務,有的化為毒蛇,有化為蝸牛、八爪魚、海馬、斑馬、燕子、蜥蜴、身體裡不同種類的 寄生蟲、手指甲裡跳動的微生物,牠們的生命史的長度跟我們一樣,都沿著同一生命體,沿自生命的分裂分化史。今天化為男人,已經得天獨厚,但依然邪毒攻心, 縱色貪利,化解自己的生命力,到了二十一世紀,雄性不管從哪一方面,都會走向反祖現象的衰退。表徵之一,是沒有英雄,更談不上豪傑,更多的是狗熊、貓熊形 的人物。在大學數十年的經驗,難得見男學生行可足法,出口成文;更多的是無聊一群群,說長道短,言不及義,這真是孔子所說的「難矣哉」!氣不能依靠痛飲可樂而鼓動出來,這是道義的透露。沒有道義,自然沒有氣。道義與生命為一體,有氣的生命必然見道義。
讀書識字不單是為寫作,寫作也不是讀書識字的基本追求。香港和澳門,便是慘痛的教訓,到了今天,我們能夠舉出任何一位詩人能夠跟余光中較論嗎?年輕的標榜自己是散文家的所謂作者,能否否認小思成就?表達自己的情思,有很多種方法,寫文章是一種。但文思並非智慧。以幼稚的文思與商業報章相欺瞞,假造文學的評語與空間,最後落得一場笑話的空白。這是自作的孽,這些下乘文字,本非流露於實在經驗提煉出來的生命智慧。智慧是說不盡的話題,今天到此為止。
照片是1979年孟春,和一代國學大師蘇文擢教授郊遊,荃灣石梨貝水塘留影。蘇師抗戰時候就讀於廣西無錫國學專門學院分校,師從唐文治的高足陳柱先生,以公羊學自鳴於世。但香港是殖民地,談說公羊的大義,完全沒有呼應。若在學堂,更有人誤認為羊公,可悲之至!
公羊家哲學,是締造西漢文明的意識形態,二千 年後淪落在灣仔道的一家小食店之中,在我為對象的講論會上,演論公羊大義。灣仔道外,黑道橫行,是時小店裡正氣騰騰,一黑一白,並存在這個不知生亦莫知死 的殖民地時空之間。現在想過來,於大陸背景的學者,未必理解;於臺灣掙扎的教師,不知所以言;於澳門更無所知其是;於香港則抑壓到如此混濁的空間中。這是 一個集體反智的時代,公羊學卻在這個時刻演流,是文明承傳的軌跡。
如果不尊重知識,便繼續醉生夢死,然後拿著一口破碗,躲在新馬路的水渠旁,繼續乞討生活。這時候,如果還有氣,尚能夠說出一兩句好話,從新振作,就像一隻初生的蝴蝶,在蠶繭之中,再度破殼而出,擁有全新的精神天地。這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發作家的美夢,請先厚培生活的智慧。


原發表時間 2009-10-22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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