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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代夾縫中成長,經歷過難以想像的艱辛歲月,見證了半世紀的風雲,進入過色彩絢爛的古代文化世界,遨遊過西方廣闊的思想天地,宇宙六合,俱在心靈重現宏偉的圖景。一生堅守的信念,源自內心深處:確信愛與自由,比一切重要。自由,是精神超越的必要條件。愛,不論愛人與被愛,生命才顯示色彩。沒有愛與自由,漆黑一片,生不如死。一生未能忘懷的,是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一生的摯愛,永遠埋在心底。一生追求的,是天上的雲彩。 Living in continuously changing times, I have been through a bitter period of life. I have seen the changes that went through in this century. I have entered into the magnificent world of Chinese Classic and Literature, and I have traveled through the plains of the West in my heart, this beauty is once again reborn. My principles that I bear in mind every moment comes from within my heart: the power of love and freedom are most important and towers over the other things in life. Freedom is state of mind which we all have to overcome. Love - no matter if you are being love or in love, the world seems much brighter, happier. Without love and freedom, life would be like blackness, living as though dead. One of life's most memorable moments was when I read Leo Tolstoy's War and Peace. The person I love most in this world would always be there, deep down in my heart. Chasing after those moments in life, is like chasing the clouds that drift across our skies.

2014年1月28日 星期二

自古在昔,先民有作。


1978年秋天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前
鄧國光:《文心雕龍文理研究:以孔子、屈原爲樞紐軸心的要義》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12月



羅宗強教授序   



《文心雕龍》確實是一部不易解讀的書。初讀面臨的頭一個問題,就是詞語譯釋。書中許多的詞語,究竟如何理解,就常常有非常不同的看法。我因為教學的需要,曾對 其中一些詞語作過探討,如“文之為德也大矣”、“惟人參之”、“詞來切今”、“五言流調”、“風矩應明”與“骨采宜耀”等等。我發現,對這些詞語的解釋, 不僅意見紛紜,有的甚至釋義相反。詞語的釋讀如此,對全書思想的理解,意見分歧就更大。我想,這是很自然的事。一千多年前,劉勰所處的大環境我們所能瞭解 的也就是一個大概。當時不同階層的生活情狀、思想結構、人生旨趣、人際關係等等,大致面貌我們可以說出一些,但是深一層的瞭解,就難了。即以思想結構為 例,就問題多多。我們說當時佛學有很大影響,但是佛學到底如何融入中土的學術傳統,要說細,就很不容易。至於劉勰所處的小環境,我們知之就更少。他受過何 種之教育,他都看過哪些書,受到何種思想之影響;他入定林寺,依沙門僧祐,助其整理佛經,助其編寫《出三藏記集》。那麽他受有佛教思想何種影響,也還有待 認真清理。例如,《序志》中“擘肌分理,唯務折衷”,是他“彌綸群言”的原則,那麽他的原則是什麽呢?“折衷”是斷之以正。以何為“正”,儒指以孔子思 想,道指以道家思想,佛指以中道觀。劉勰以何種思想為“正”呢?有說以儒家思想;有說以佛家思想。儒、道、佛對“折衷”含義之不同理解,劉勰都是知道的。 那麽,他是在何種意義上使用“折衷”一詞呢?這既涉及他撰寫《文心雕龍》時的思想狀況,也涉及全書的思想脈絡。

關於全書的思想脈絡,研究起來就更難些。例如關於《文心雕龍》的樞紐論,歷來爭論不休。劉勰明說前五篇為文之樞紐,也還是有人認為樞紐只是前四篇,而《辨騷》篇為文體論。樞紐論的思想歸屬,亦言人人殊,有認為屬儒家,有認為屬佛家,更有認為屬道家的,莫衷一是。這裡有一個史料不足的問題。除《文心》、《滅 惑論》和《梁建安王造剡山石城寺石像碑》之外,彥和沒有留下更多著作,難以窺見其思想之全貌,只能就《文心》論《文心》。除史料不足的限制之外,也還有一個研究進路的問題。不同的研究進路,視角不同,各視其所視,結論自亦不同。研究《文心雕龍》,當然要復原劉勰的思想原貌。但是,歷史復原談何容易。依靠史料,我們不可能完全再現歷史情景。只能說,我們儘量接近它。何況,對歷史的任何解讀,都不可避免地帶著解讀者的個人印記。研究者對待歷史的態度,對歷史發 展軌跡的理解,對史料有選擇的解讀,甚或帶上想像去感知歷史,都可能在歷史復原的過程中起著作用。要確切瞭解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到底說的是什麽,實在不 容易。
   雖然不容易,但還是有研究者不懈努力,力求對《文心》作出更近於劉勰原意的解釋。

   鄧國光教授最近完成了他的大著《〈文心雕龍〉文理研究:以孔子、屈原爲樞紐軸心的要義》,囑我爲序。我拜讀一過,耳目一新。他釋《文心雕龍》之樞紐,不偏於一局,而是從不同的角度,力求接近彥和樞紐論的本義。如“神理”一詞,為《文心》之重要範疇之一,諸家釋讀,差異極大。鄧先生對此一詞語作歷時性考察,從郗超之“神理”義、張湛《列子注》之“神理”義、徐邈《春秋榖梁傳》“神理”義、宗炳《明佛論》“神理”義、僧祐“神理”義,《滅惑論》“神理”義,證 以《文心》樞紐論“神理”義、文體論“神理”義、文術論“神理”義,得出結論,認為《文心》之“神理”,是指聖人的一種天賦非凡的超悟能力。他說:“通觀劉勰傳世文辭所涉的‘神理’,無一例外都是指聖人所獨稟內外無滯的通感與悟性,《文心雕龍》用以指示人文製作生發本源的心識,在其‘文理’系統之中,佔核 心地位。”他解釋《原道》的“道”,謂“道”的重心不在抽象的道理,而是回歸現實世界。道通天地,終極關懷是經世成德,道心乃謂天地之心,文德原自天德, 聖人悟解天德,《文心》之作,以孔子為典範,立言經世。又如,他釋讀《正緯》篇,提及《正緯》的瑞聖之義。釋讀《辨騷》篇,提到《騷》通於經,歸本於道義,義兼正變等等。這樣,《文心》的樞紐集中於儒,也就自然顯現。不過,他不是簡單的說文之樞紐是儒家之道,而是從全書的脈絡中層層析出,在分析過程中看到了諸種思想發展中的滲透現象。他有一段話我以為是說得很好的。他說:“《文心雕龍》的敘述世界中,儒學、玄學、佛學充分融化於主體心靈為核心的意義世界 之中,展示主體心靈塑造‘意義’和‘色彩’的能力。儒、釋、道於劉勰不是‘打照面’的客體,而是全體融入其心靈之中,共同構成了他的宏偉的‘立言’願 力。”關照全域論樞紐,得出獨見。我想,我們在研究《文心》各篇的含意時,也能如此深入的釋讀,進展必有可觀。

我於《文心雕龍》並無深入的研究,勉力說了上面的一些話,可能見笑於龍學專家。不過,於我而言,既是一次學習,也是一次友情的憶念。十五年前,我因重症肌無力,在北京醫院治療。國光教授不遠萬里,專程到北京醫院探望,使我感動萬分。至今憶及,仍然溫暖縈懷。風燭殘年,益感人生路上友情的可貴。


  壬辰初秋,宗強於天津旅舍,時年八十有一


張少康教授序


國光先生研究《文心雕龍》的新著即將問世,我能先睹為快,是非常高興的!我和國光先生相識近二十年,可謂莫逆之交,而《文心雕龍》則是我們相交的橋樑。我在1993年至2003年主持中國文心雕龍學會工作的十年中,曾經舉辦過多次《文心雕龍》的國際學術研討會和學會的學術研討年會,而國光先生幾乎是每次必到的。而他每次發表的論文,都是很有新意和特點,而與眾不同的。也正是在這樣的過程中,我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特別是1998年 秋,國光先生擔任澳門大學教育學院副院長時,還專門邀請我到澳門,為教育學院中文系學生講課三個月,我和國光先生朝夕相處,對他的治學和為人更有了深切的 瞭解。我非常欽佩他夜以繼日、廢寢忘食、勤奮鑽研、孜孜不倦的治學精神。國光先生是一位真正的學者,視學術為生命,而又勤於寫作。他在《文心雕龍》和古代文學的研究中,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而決不隨意附和世俗之見。比如本書中關於“假緯立義”的觀點,他早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就已經提出來了。這在當時一般研究者從《文心雕龍•正緯》篇對緯書的批評出發,認為劉勰是否定緯書的普遍認識相比,確實是石破天驚之論!但是只要細讀國光先生的《〈文心雕龍〉假緯立 義初探》(載《文心雕龍研究》第三期)一文,就會感到他所論不僅是有充分根據的,而且是很有深度的,是符合劉勰本意的。現在他在這本新著中對此又作了更加 深入全面的論述。他的很多新觀點都是經過長期的思考和醞釀,而愈來愈成熟的。例如本書中“本經制式”的思想,早在2001年 鎮江的《文心雕龍》國際學術研討會上就提出來了,並在《文心雕龍研究》第五輯上正式發表了論文。《文心雕龍》的樞紐論毫無疑問是全書的核心部分,體現了劉 勰寫作《文心雕龍》的基本思想,研究者對此論述已經相當多,但是以孔子和屈原為文理軸心來研究樞紐論則還沒有人提出過。我對這個研究角度是非常之讚賞的! 我認為國光先生這樣的研究才是真正深刻地把握了樞紐論的關鍵。文學創作既要繼承我們民族的優良傳統,又要懂得創新變革,而劉勰正是以孔子和屈原為正變、奇之代表,來提出他的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理論的!以孔子和屈原的文理為軸心,才抓住了樞紐論的核心內容,才真正懂得劉勰文學思想的要領。縱觀國光先生全書,新意疊出,令人目不暇接,特別是探討一些重要的理論概念,極為細緻深入,如對“神理”含義的研究,全面介紹了各家的不同觀點,然後從中國傳統的歷史文 化分析出發,研究了“神理”的歷史發展和當時佛學界對神理的理解,特別從僧祐的佛學著作中探索“神理“的含義,從而一步步貼近劉勰。再從劉勰的兩篇佛學著 作和《文心雕龍》中探討“神理”的含義,並提出自己獨到的見解。國光先生有非常深厚的國學根底,對經學有精湛的研究,而且不於局限某一斷代,對我們幾千年 的學術文化有系統的完整的深刻的瞭解,他的這本《文心雕龍文理研究》就是在這樣的基礎之上寫出來的,所以就有不同一般的嶄新認識,是《文心雕龍》研究發展的重大成果。自從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有關《文心雕龍》的論述非常之多,這十幾年中僅論文就多達兩千多篇,但是真正有新穎獨到創見的,其實並沒有多少,我們真的特別需要有像國光先生這樣有分量的著作,而不是一些空洞的泛泛之論。港澳地區本來對《文心雕龍》的研究發展是很有貢獻的,但是,饒宗頤先生年事已高,多年以來沒有再做《文心雕龍》方面的研究,陳耀南先生退休去了澳洲,羅思美先生退休回了馬來西亞,中年已上的只有國光先生一直堅持研究《文心雕龍》, 而且不斷有新著問世,實際上已經成為港澳地區研究《文心雕龍》的中堅,國光先生還指導了一些年輕的研究《文心雕龍》的博士。國光先生這本新著的出版,說明 港澳地區《文心雕龍》研究不僅後繼有人,而且讓我們看到港澳地區《文心雕龍》研究生氣勃勃的新曙光! 


張少康
20128月於香港樹仁大學寓所

自序


唐君毅先生說:劉彥和論文之立本於此文以明道之義,以言文學中之神思、志氣、理等,猶可說於魏晉之玄理與其他論文之言,多有所承。然其言文之依於天地有表現爲文之道,人之心生,亦必表現爲言立文明之道,則超邁魏晉玄學之流,未嘗知此文學之必不可少於天地,與道不能相離者。是乃直上承先秦儒者言誠於中、形於外之樂詩等之不可已之旨。此亦即中國哲學言道思想史中之大事,不可只視爲一文學之論而思之者也。[1]

先師精闢洞見,俯視環域,何啻泰嶽!本書非敢妄撰,述聖而已。因此特別彰顯《文心雕龍》所發揚孔子與屈原之德義文采,以見“樞紐”原本孔子、屈原,而重建“天地”的意義。

筆者研讀《文心雕龍》垂四十年,非有賴國内近三十年的開放,與香港、澳門自由安定的客觀環境,斷難有踏足學術門庭的機會,這是天意運會,個人何足道!但在治學途上,若非衆多前輩及同道無私的教誨與扶持,對這門學問亦難以有成。感恩之餘,學術因緣,一切在這時空中演化,存真則有必要稍爲顯白。

首先是1969年於香港筲箕灣開設舊書店的不世出長者,讓我每天晚上在書庫中自由閲讀,偶爲提點,方知是書,自始翻讀不離手。1972年在九龍官塘基智夜中學念書,國文老師學識淵博,尤其是胡文興老師展示國文學者的模範,由是誦讀會心,專心致志,戒絕一切外騖,始知讀書自有其樂,非關口體。1977年會考前後,到九龍土瓜灣新亞研究所旁聽一代大儒唐君毅教授的課,唐先生精誠貫日月,自知來日必就正有道,方足以道學問而廣道德。1978年自修投考香港中文大學,乃中大最後一屆入學考試(之後香港考試局接辦,稱“高等程度會考”,於2012年起又廢),成功考進心儀的中文系。中大學科齊備,師資優良,圖書館敞架,藏書豐富。倘佯學問海洋,如長鯨飲海,深刻體會到學術與生命爲一的愉悅。蘇文擢教授講《文心雕龍》,通透無倫,是知“文以明道”,典範有在。1982年大學畢業,到新界沙田聖公會曾肇添中學任教,翌年,副校長劉智輝學長不嫌我的愚昧,相邀任教復辦的新亞文商書院(夜校),教授《楚辭》、《文心雕龍》、韓愈文,至離開香港爲止。1983年考進新亞研究所,眾星羅列,輝光日新,飽沃素志;碩士論文發揚《文心雕龍·祝盟》遺意,探辨巫、祝的分野,以考究中國文學的人文性的緣起。時陳耀南教授鼓勵到香港大學中文系進修。香港大學的藏書,乃東亞之冠。條件既存,大道有在,黽勉以赴,既探究《文心雕龍》之文體論,乃上溯劉勰先導的摯虞,於是撰寫《摯 虞研究》,則論“龍學”,庶免無根的空議。從初步接觸到稍有頭緒,已二十有餘年。香港社會提供了二十年平靜的學術空間,讓我自由的進修及鑽研,無以爲報,實在慚愧之至。

1992年承乏澳門大學,一直至今,晃眼又二十年。其間與海内外學術界交流,大開眼界,更非常幸運得到前輩與同道的教誨與關懷,尤其是羅宗強教授與張少康教授,高義大德,不離不棄,彷如大洋燈塔,指引路向。感激之懷,非語言所能表其萬一。澳門雖然以賭博業馳名,卻是仁義之地,市民機靈通達,學生文質彬彬,是文明的熏陶結果。澳門能夠容忍我這類“異鄉人”,透露一種容人的量度。在觀音山上的澳門大學,安寧而開明,是理想的治學場所。於平安之地講授“龍學”,深思當世學人的卓識。經過深層次的學術交流,展讀其文如對其人,體會與理解完全不一樣,每每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這部書的内容,是在澳門大學教研累積之上的全新研究與 反思的成果。在漫長的研究過程中,陸續發現劉勰“文理”世界中孔子與屈原的標杆意義,與及其内在聯繫,當下豁然開朗,全脈貫通,盡去一切蕪累與支離,仿佛心靈自新的蛻變。學術自身便是生命,不假外求。寫到這裏,由衷感謝澳門大學種種令我得以安身立命的支援。

非常感謝上海古籍出版社予與出版的機會,童力軍先生不辭勞苦,爲的是學術的擔當,這是道義因緣,說不出利害,一切如夜空般純粹,謹致以衷心的謝意。澳門大學中文系哲學博士候選人歐陽艷華小姐的無私幫忙,嚴謹的學術態度,減輕本書謬誤的程度。中文系哲學博士生何潔瑩小姐校對部分章節,皆尊師重道,體現澳門年輕學者的德性。摯友李啓文博士無私協助,本書方能夠順利出版。並致謝意。本書列入澳門大學研究計劃“漢、唐文學總集與文學思想研究”之中,而爲階段性成果之 一,特此謹誌。


鄧國光 壬辰歲(2012)龍年端午之日序於澳門大學中文系



 唐君毅:《中國哲學原論:原道篇(弍)》,頁423 

後記

杜子云文章有神交有道,文章學術,天下公器,運會冥冥;出處進退,師友交接,立德成學,存乎道義。幸遇安定之時,自應奮發;承繼古來聖哲智慧,會通當世鴻儒碩學德業,責無旁貸。

羅宗強教授乃當代中國古代文學思想研究宗師,張少康教授爲當代中國古代文學理論研究領袖,學問淹博,德行崇高,固然不在話下,而廣開龍學視野,以達道曉天下,正學弘揚,功德不在聖哲下。國光學術之路,羅教授與張教授皆真知親證,二十年來教誨關懷,晶瑩純粹,未嘗一日忘懷。編成之際,先聖就有道而正焉之訓,念玆在玆,遂敢請序有道,就正大賢,以誌恩義。公器之學術,感恩必要之至,非敢攀譽。

泰山之不辭杯土,河海之容納細流,乃所以成就學術德業。羅教授八十晉一,適成五十萬字之《明代文學思想史》。張教授七十晉八,去年底住院療理,今夏重修《文心雕龍研究史》及其他著作數十萬言。二先生於極度勞累之餘,竟未推辭,允爲賜序;提攜恩德,國光感激垂涕,文字不足一表寸衷!年齒爲序,非先後也。神之聽之,介爾景福,萬壽無疆。

羅教授與張教授大著在梓,莊衢大道,學術範式存焉。義命寄乎學術,功在久遠。國光固淺陋,復僻處水涯,獨以神明所處,遙通有道,則紹述聖德,未爲虛生;其中與賢達商量處,實事求是,絕無軒輊,拙編乃讀書實錄而已!大雅指正爲盼。

 

國光
謹誌於壬辰秋日






太陽底下無新事,事事相非無盡時。
時過境遷情猶在,理自長存盡依依。






原發表時間 2013-01-2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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