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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代夾縫中成長,經歷過難以想像的艱辛歲月,見證了半世紀的風雲,進入過色彩絢爛的古代文化世界,遨遊過西方廣闊的思想天地,宇宙六合,俱在心靈重現宏偉的圖景。一生堅守的信念,源自內心深處:確信愛與自由,比一切重要。自由,是精神超越的必要條件。愛,不論愛人與被愛,生命才顯示色彩。沒有愛與自由,漆黑一片,生不如死。一生未能忘懷的,是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一生的摯愛,永遠埋在心底。一生追求的,是天上的雲彩。 Living in continuously changing times, I have been through a bitter period of life. I have seen the changes that went through in this century. I have entered into the magnificent world of Chinese Classic and Literature, and I have traveled through the plains of the West in my heart, this beauty is once again reborn. My principles that I bear in mind every moment comes from within my heart: the power of love and freedom are most important and towers over the other things in life. Freedom is state of mind which we all have to overcome. Love - no matter if you are being love or in love, the world seems much brighter, happier. Without love and freedom, life would be like blackness, living as though dead. One of life's most memorable moments was when I read Leo Tolstoy's War and Peace. The person I love most in this world would always be there, deep down in my heart. Chasing after those moments in life, is like chasing the clouds that drift across our skies.

2014年1月16日 星期四

錢穆最後的光影------極珍貴的歷史時刻




人與人之間有一種難以言詮的精神感應,能夠跨越時空的界限。
我 在夜中學讀書的時候,先後通讀錢穆《國史大綱》、《中國歷代政治得失》、《中國歷代制度史》、《中國歷史研究法》、《先秦諸子繫年》、《中國近三百年學術 思想史》。又在旺角廣華和寰球兩家書店徘徊,聆聽錢先生的往事。這兩家書店是七十、八十年代香港文史哲學愛好者的集中點,亦近乎情報中心。
對錢先生的傾慕由衷而生,發奮於文史,繼往而開來。於是,讀大學報文科。陳師耀南書名說《不報文科》,很暢銷。
時錢先生已經隱居台北外雙溪。我時常想像錢先生在夫人陪伴下,於松風明月之際讀書,十分浪漫!
一 九七八年秋天,錢先生訪問中文大學,沒有特別宣傳,但校園內不脛而告。我在宿舍和來自加州大學的Keith 縱論天下之際,一大羣美國交換生興奮前來奔報:一位偉大的歷史學家來了。我驚問:誰?他們說不出。於是浩浩蕩蕩直奔新亞人文館。原來是錢先生!人越來越越 多。太多了,多得不可思議。文化的感情感應真的很神奇。於是一眾移師體育館,站立的比坐的還要多。在館內,鴉雀無聲,孫國棟教授(唐史專家)侍側。人太 多,只看見錢先生的影子,如此而已。之後,又為台北市政府逼遷錢先生的事氣憤過一會,之後,又如此了了。世事變化之大之深,個人的事已無足輕重。
一 九九零年七月中旬,羅慷烈教授說有些心動,著我陪伴到台北,看望錢先生。原來錢先生極器重羅教授,他們是忘年的知交。在八九之後,我已經無可無不可。到台 北,直奔中正紀念堂不遠的一條小街,上一棟小公寓,沒有松樹,連草都沒有。昇降機到了四摟左右,一梯兩伙,一戶門前放滿鞋子,另一戶素靜無塵。按門鈴,門 開了,是一臉愁容的胡美琪女士---錢夫人。新髹油漆的味道撲面而來,不是明月清風。
錢先生已站在廳前等候。
這 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心儀已久的錢先生,十二年前,我只能夠看見他的影子,五官也看不清楚,而現在他竟在我眼前。錢先生已經不能說話,只發出可可的聲音。 他一見羅教授,眼泛淚光,喉頭可可,訴說離情,大家心情很沉重。之後,羅教授把我介紹,我說是新亞研究所第三十一屆畢業,研究經學,他看著我,點頭頤笑, 喉頭可可,輕按我的手背。錢夫人替我們攝下這兩幀照片。
一周之後,報章不顯眼的位置報導錢先生棄世的消息。中文大學舉行追悼會,鄺建行教授主持,沒甚麼印象。
二零零六年的十一月,李敖在鳳凰衛視譏諷錢夫人,討伐錢夫人順從錢先生的遺意,遷塋於家鄉太湖之畔,說這是不愛台灣。
去者已已,太湖之滸,亦難免蛙鳴狗吠的刺耳,但明月清風長相伴,人間有情,自然永垂不朽,何必計較!


原發表時間 2007-01-11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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