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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校友海外购 2100枚战国竹简重回故土
日期:2008-10-23 作者:李扬 来源:文汇报
公元前三四世纪左右的约2100枚竹简,被盗墓者盗挖后流散到海外,幸被一位清华校友发现并解囊购回,使它们重回故土。10月22日,清华大学对外宣布,经 过权威专家鉴定,于今年7月收藏的这批竹简(现简称为“清华简”)“为中国战国时期的重要文物,大多在迄今已经发现的先秦竹简中还没有见到过,其涉及到中 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是前所罕见的重大发现”。
涉及传统文化核心内容
这批极为珍贵的竹简,长度最长的46厘米,最短的不到10厘米的,较长的简都是三道编绳,固定编绳的切口及一些编绳遗迹清楚可见。文字大多比较精整,很少潦草,多数至今非常清晰。
这批竹简数量约为2100枚(包括残片),1700支左右,是公元前4世纪到公元前3世纪楚国的文物。与竹简同时被收藏的,还有传为同出的漆绘木笥残部,纹饰带有楚国艺术风格,其中一块还粘附着一片竹简。
清华大学接收这些竹简后,发现不少竹简已经受损污染,甚至腐坏,于是迅速进行了抢救性保护,建立专门工作室,聘请专家进行清理,经过数月处理,目前竹简已处于安全状态。
10月14日,来自国家文物局、上海博物馆、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荆州博物馆,以及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吉林大学、武汉大学、中山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的11位专家,对清华收藏的这批竹简作了观察鉴定。
据初步的鉴定结果:这批竹简内涵丰富,大多为涉及中国历史和传统文化的极为重要的“经、史”类书。而且大多在目前已经发现的先秦竹简中还未曾见过,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此外,这批竹简在简牍形制与古文字研究等方面也具有重要价值。
更多的是前所未见佚篇
这批竹简究竟在何时、何地被盗挖,又在海外历经哪些周折?这些疑问目前还都是谜团,所幸它们现在安然返回了故土。“如果没有及时把它们抢救回国,这些瑰宝真的将会永劫不复。”著名历史学家、清华大学教授李学勤感叹道。
据 介绍,这批被称为“清华简”有的还有鲜红的格线,所用颜料是不是朱砂,有待分析。李学勤教授说,这批简内容丰富,目前还来不及详细检视,已知最重要的内容 之一,是《尚书》。“先秦时《尚书》有百篇之数,经过秦始皇焚书,大多佚失,汉朝初年只有29篇传流下来。‘清华简’中已发现有多篇《尚书》,都是秦火以 前的写本。有些篇有传世本,如《金縢》、《康诰》、《顾命》等,在《十三经注疏》的本子中就有,但文句多有差异,甚至篇题也不相同。更多的是前所未见的佚 篇,传世本《尚书》里没有,或属于伪古文,例如《傅说之命》,即先秦文献引用的《说命》,和传世伪古文不是一回事。这些佚书是真正的‘古文尚书’,其对古 史研究的意义不可估量。”
这批竹简还有一项重要内容——编年体的史书,体裁类似在今河南汲县一座战国时魏国墓中发现的竹简书籍《竹书纪年》。“清华简”中的这种编年体史书,所记历史上起西周初,下至战国前期,与传世文献《春秋》经传、《史记》等对比,有许多新的内涵。
“这批竹简中还有好多内容,似乎与《国语》、《仪礼》、《周易》等典籍中的内容相似,有待将来深入探讨和释读。可以说这都是两千余年来都无人见过的。”李学勤教授说。
破译将是项浩大工程
至于竹简上文字的具体内容,作为古文字专家的李学勤说,目前还不能全部读出来,“战国文字太难了,不容易读出来,因为战国时期每个诸侯国的文字都不同,而这批竹简的文字多为楚国字,所以我们初步判断竹简出土在楚境,而破译它们的难度不亚于解读商周时期的文字。”
李学勤教授说,上海博物馆在上世纪收藏的1200支战国竹简,其研究工作至今已历14年,到目前只出版了6本报告,还有2本没有出版,“所以这将是一项工作量十分浩大的工作,需要国内外学者专家的共同参与,我们希望在2011年清华百年校庆时能够整理出版第一本报告。”
本报驻京记者 李扬(本报北京10月22日专电)
《文匯報》發放這段消息,類似當年上博簡發布的情況。比較具體的內容,是聲稱發現《古文尚書》。
上世紀的所謂上博簡,尚且處理得一榻糊塗,真偽莫辨,見者為之悕憈。能夠放膽運用的部分,都有必要與荊門楚簡相對照。荊門楚簡的真偽是確定的,上博簡至今還存疑問。學術不能在存疑之下勉強進行,有疑便是有疑,不能強詞奪理。
魏晉以來,所謂「古文尚書」,一直爭論不休,為的是其真偽。自清代以來,大家重視的是「今文尚書」,是《太史公書》曾經引用的二十多篇。被證實為偽書的「古文尚書」,視為思想研究的資源,多於學術的基礎文獻。
消息所指的是《太史公書》之前的《書》,名稱原本便是「書」,不應加上「古文」。如果這部《書》冠以「古文」,則其他一起發現的著作,也應一律冒上「古文」之名。可見發布消息的學術水平甚低。
理論上,在現代教育系統裡,能夠理解這些出土文獻的人才,應該出自中文系這個專業。但環顧整個大中華地區的中文系, 在課程的設計中,似乎離開古典的道路越來越遠。中文系的畢業生,到畢業為止,可以不接觸任何一本古代原典,便誇誇其談,畢業下山了。一旦工作上遇到需要解 釋古典,或者說明古典的時候,便醜相盡露:原來像霍光一樣,不學無術。來日出土文獻的處理,堪虞之至。
這段報導,從學術的角度而言,預示著另外一次極緊張的辨偽工程。到最後,又可能是一段令人痛心的故事。因為作假的事,層出不窮。
學術良知已經所餘無幾。
如果這批竹簡經鑑定是屬於戰國時代的遺物,那便是屬於整個民族共享的文化遺產,而不是一所學校的私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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