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後期,於先秦文字亦下過死功夫,當時自信能夠辨識三百字,讀骨板金文如看報。認不出的,根據上下文的文勢解讀,沒有大問題。
讀懂文字,意義便顯示出來。雖然是三四千年前的東西,還可以活生生,不曾死。
意義是永恆的。
李先生也能詩,字極好,人隨和,與學生關係極佳,而且為人豪爽有大度,實為性情中人。我未修讀過他的課,但很尊重他。
八十年代中,我如常的每周到旺角新亞書店看書,不期與李先生相遇。我們到書店樓下的冰室敘舊,他說要退休,言畢,大家無言。離別前,他又說要去加拿大。不久,師弟陳建樑告訴我:李先生歸天了。大家無言,竟然大學也無言,可見香港社會的勢利。
有生必有死,事實上不必言。
翻讀他的甲骨文例,領悟以簡馭繁的讀書方式,為尋找永恆的意義提供了明確的指引。
四千年前意義也可以活現,他的著作自有永存的意義,李先生還存在我的心中。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