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影轉載自網絡
去年年初,悉尼的報章很不起眼處,刊載海陶瑋離世的消息。
他坦然,我也坦然。
海鷗古古,雙翼開展,浮在清和的海風之中,注意擱在桌面上的《陶淵明集》。也許,海鷗以為是糧食的容器,坦然靠近我,我坦然放下報紙,翻開《陶集》。海風微嘯,吹拂蔚藍的大海,激起淺淺的浪花。拍岸的濤聲輕輕,彷彿是我的心跳。
James Robert Hightower (1915-2006),漢名海陶瑋,研究六朝詩數十年,文如其人,敦厚朴實,與葉嘉瑩是摯友。如果你以自己是中國人而在中國文學研究的領域自以為是,那 你一定是極愚昧無知的小爬蟲。當今號稱陶詩專家者,比比皆是,厚厚的注本,煞有介事。其實,如牟宗三師的口頭禪:沒有相干。
心靈沒有感應,行為不能相應,自然是不相干。但不相干也有其好處,起碼對比出相干之為相干。
海陶瑋在陶詩之中已經把握了生存的意義,我肯定他一定非常坦然的面對自己的世界。
The Poetry of Tao-chie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0)是他最後一本個人專著。天假我以年,我會加以詮譯。
風還在吹,掀起書頁。也許,他在天之靈,暗示已經自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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