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海闊天空。
從1987年以來,這句話成為港、澳社會的生活智慧。
所謂「新儒家」、「新亞精神」,何曾泛起漣漪?如果須要進行集體的回憶,要刻意特出自己的特徵,要標榜所謂「香港精神」,這句話足以為典型。
當我們的社會闇然無光,惘然不知歸程的時刻,黑社會每成為情緒的投射對象,給以種種浪漫的想像。在浪漫中展示刻骨的悲情,徹底忘掉黑道的胡作非為,忘卻黑道人物的父母和家人的傷痛。
北京大學中文系的李零形容孔門為幫會,北京首都師範大學的檀作文比喻李白為蠱惑仔,這樣的說法很正常。
反黑為白,倒白為黑,言在此而意在彼,正反映了社會的鬱悶,正途言路的壅塞。大學教員諷喻世道人心,如何不可!
一些貌似過激的言論,其實是悲憤的心聲。
李零和檀作文都屬難得的「讀書種子」,才智不在平庸下。他們都對時代有關懷,其弦外之音,必須細為體會。現在的輿論吠聲吠影,適足以見民智的淺薄。在一份充滿色情場所廣告的下流報章中衛道,可笑兼可恥。
一個不讀書的時代,談來談去,就是這副模樣子。
種子沒有水的澆灌,始終不能發芽開花,更難望成為遮蔭的大樹,只能成為玩具豆槍的彈子,射射人作樂。
沙漠中根本沒有水,所以種子還依然是種子,頂多可以作彈子,跟礫石沒有分別。試問礫石:你有哪的本領責備乾枯的硬種子?
然而,讀書人自有讀書人的骨氣,獨出世表,根本不會給視為須要栽培的種子,更不會淪為玩具槍的豆彈子。
看看社會的真實相,時代存在極多人間悲慘事。相對之下,孔門是否幫會?李白是否行蠱惑?相信身處京華的學術界朋友,心中自有個人的分寸。
無事生非,強為大言,在小杯子裡挑浪頭,是幼稚的舉動。
〈監獄風雲〉引用的名言,甚足以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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